海葵咸蛋黄

爬墙国家一级运动员,不需要关注

【泽辙】桃花笑

被人挑起了产粮欲望于是产出了2020第一发嘿嘿~

原著只是大略看了看,多半跟着剧版设定走,疯狂夹带私货,OOC归我。

主李承泽x范思辙,有谢允x言冰云【王谢堂前言呦呦呦】、燕小乙x范若若【好喜欢这一对可是都没什么粮太寂寞了!】提及,很大希望会有这对的姐妹篇【maybe】

有不喜欢的劳烦右上角出门左转您好我也好谢谢了这人玻璃心经不起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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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无来由的自信让范思辙觉得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早起的时候喜鹊在梅花枝头喳喳叫端的是个喜上梅梢,用着早膳爹问了书局经营的情况还被夸了几句,从娘那儿领来这个月的月例比上个月多五十两银子说是奖励他上个月懂事听话没惹祸,临出门碰到来找他姐的叶灵儿也没挨揍。

更让人高兴的是,范闲没脱稿,准时把这个月更新的文稿交给他了!想来下个月又是一笔不菲的进账。

把新文稿带到书局,范小爷滴溜溜转弯去茶楼。

近来他哥折腾了个叫相声的玩意儿,在市井很受好评;范小爷挺有天赋,自个儿听出了名堂,就回府里拉着成天被他追着跑的账房一唱一搭给家里人来了几段,笑果不错。虽然最逗乐的是他一句“做爹的快乐你想象不到啊”话音未落他爹就从后头进来,结结实实赏了一顿鸡毛掸子……

相声演员依旧跟台上说学逗唱,声音抖点儿不影响发挥;台下搭茬喝茶嗑瓜子的老少爷们儿不见了踪影,范思辙心里纳闷,“这下头都没观众,您二位这是演给谁听呢?”

“给我啊……”

二楼正对着舞台的包厢走出两个人,甚是面善。

范思辙后退拱手行礼,“见过二皇子殿下,世子殿下。”

二皇子李承泽携其半固定随身挂件谢必安出来“与民同乐”,听靖王世子李弘成说民间出现了新鲜玩意儿,过来体验体验。

拜见过两位皇室子弟,范姓仓鼠转身就想溜溜球;被谢必安滴溜回来安置在二皇子身边坐着。

楼下少了人声喧哗多少有些单薄,壶里是上好的碧螺春,芸豆卷和蟹壳黄冒着诱人的香气,葡萄和殷桃都是新鲜又水灵。李弘成惯是会打圆场,招呼着让范思辙不必拘泥,自在就好。

范思辙面上赔笑,心里不免嘀咕:二皇子这尊大佛向来阴晴不定,在他面前八成只有范闲能自在得起来,也不知道未来的二皇子妃是哪家可怜的千金,得和这人朝夕相对八成饭都吃不香,简直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怎么不吃?”

呦呵,大佛开口了。

李承泽看着楼下没看着在座的谁,范思辙绝不上赶着认这个话头,没准人问的谢必安呢。

可惜李承泽没给他这个机会。

“范闲说过你喜欢这些,尝尝,合不合胃口。”

呦呵,大佛看过来了!

“诶,劳殿下挂心……”范思辙小心惴惴一口点心一口茶,有句说句这桌上的点心果子确实是他的喜好,可是被人在旁边盯着吃,实在食不知味。

磨磨蹭蹭终于等到一场相声结束,范思辙赶紧拜别两位飞速撒丫子走人。

看着米色衣摆消失在街角,李弘成忍不住笑起来。“范大人才华横溢稳重果敢,若若小姐也是气度不凡颇有才名,怎么他们这弟弟像只小鹌鹑似的?殿下,莫不是你吓着他了?”

二皇子殿下极不贵族的翻了个白眼。“若说吓到他那也是谢必安吓到他了……”越想越不是滋味,“谢必安这个月的月钱扣一半,做点心那个师傅也不必留在府里了。”

谢必安,今天也有一点拔剑弑主的冲动呢。

 

 

视线转回范思辙这边。

虽然碰上了奇怪的二皇子,但被招待了一顿点心,还免费听了相声,也是好事儿。不影响今天的好心情。

此时的范府里气氛有些诡异。

一家之主范建坐在上首,向来爽利的柳夫人不停在厅里踱步,下手坐着的范闲和范若若面面相觑,范思辙走进正堂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怎么了这是?差不离晚膳的点了,你们都在等我吗?”

虽然无数事实告诉范小爷他在这个家里是食物链底层,他还是美不滋滋的得瑟了一下。

柳如玉没心情教育自己的傻儿子,她冲过来拉着人上下看,边看边叹气。

瞧这白里透红的脸蛋,瞧这懵懵懂懂的眼神,瞧这细皮嫩肉的一身,小猪崽子养的太好就是容易遭狼惦记!

“老爷,范闲和若若是范家儿女,思辙一样是你的骨肉啊,可不能看着他往这火坑里跌。妾身侍奉您这么多年从没求过什么,这次您救救思辙吧……”眼看着恣意了一辈子的柳夫人膝盖就要碰地,范闲和范思辙赶紧冲过去把人扶起来坐到凳子上,范若若倒上热茶劝她喝了,还给扇着扇子生怕她透不过气。

如此这般操劳一通,范思辙依旧没明白怎么只过了一个白日天就仿佛要塌了一般。

范建掩面,三个儿女姻缘皆不为他决定,他简直觉得自己枉为人父。

拜别父母,范思辙跟着兄姐回到后院,等待一个解释。

然后他就得知,自己将要嫁人这个喜讯……

“什么玩意儿?二皇子殿下,李承泽,要,娶、娶我?!”范思辙被这话吓的抖了一会儿,在兄姐微妙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范闲给他简单说说今天发生的事。范思辙目睹了一切的开端,错过了一切的过程,却要承担接下来的结局。

圣上有意指叶灵儿为二皇子妃,与其父叶守备已经达成共识下了圣旨;岂料叶灵儿早已心有所属对此抗拒不已,在林婉儿和范若若帮助下成功逃离京都和情郎私奔去也;圣上大怒,把相关人等全数宣入宫中,宣布处罚。

“你嫂子即日起住进太后宫里,年后才能回府;你哥我呢,要给小言公子压阵送亲北齐,与那边的端王殿下成亲,还得大张旗鼓的送,再把人两口子接回来……咱们这位陛下,还真是知道打蛇打七寸。”范闲摇头,北齐的端王殿下来南庆说是结两国之好实为质子,他上次去北齐就和言冰云搅得人家国都乱七八糟,这次还顶着送亲迎亲的名头,更尴尬。

也不知道言冰云到底为什么会答应这门婚事……

 

 

深得圣心完全是遭了池鱼之殃的范闲尚且如此,始作俑者之一的范若若更别想好过。

“圣上给我指了婚,”范若若娴静如水,手上动作轻快的烹茶,清亮的茶汤转入茶盏,袅袅茶香飘散开来,“大内侍卫统领燕小乙,长公主最忠实的拥趸,和哥交手过无数次的老熟人。”

范闲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重视的人被伤害。“若若,哥说过,你若不愿意,就算让哥杀了燕小乙,只要能毁了这门婚事,我也会去。”

范若若把茶盏放在兄长面前,笑的灿若春花。“不,哥,我愿意的。圣上说了,是燕统领入赘范家、奉我为妻主。自长公主失势后,树倒猢狲散,燕小乙就是她手中最利的箭;现在圣上金口玉言,一纸婚约把这只雄鹰禁锢在范家,让他再也无法和哥作对,我何乐不为?”

“更何况,燕统领武艺高强,虽有些习武之人的鲁钝性子,相貌倒是不凡……”范若若轻抿一口茶,“我对他,还真是,有些兴趣……”

轻柔言语如珠玉落盘,把范闲脑子里的计划和范思辙游离的思绪炸的乱七八糟,在场两位男同胞同时倒抽一口气。

燕统领,请自求多福……

“所以这里头哪儿有我的事儿?”范思辙听了半天没明白他嫂子姐姐惹了事儿怎么大难临他头上的。

两兄妹对视一眼,决定由范闲公布这个,嗯,喜讯。

“圣上说,既然是范家弄丢了未来的二皇子妃,就由范家负责找一个新的二皇子妃作为补偿。出宫后我登门拜访了二皇子,殿下提出,他要……娶你。”

范思辙听完这话第一反应——“咱这位圣上,就知道拿别人婚事折腾么?怪小家子气的……”

“这话我爱听,在外头你可别这么说啊。”范闲点头表示认可。

“可是,二皇子为什么要娶我啊?!”

成,他可终于问到重点了。

范闲回忆起那位向来阴晴不定的殿下和他说的话。

“我与姑母筹谋之事败露后,姑母谪居信阳名下势力皆为倾覆,父皇对我的惩罚,除了剪除羽翼就是解除与京都守备结亲之约,毕竟如果没有他老人家首肯,叶大小姐绝不可能离开京都。我娶你弟弟,一是你范家负起责任找到了二皇子妃的新人选,二是我大张旗鼓迎娶一个男子,向父皇与太子表明我再无夺嫡之心的态度。待经年事了,我会签下合离文书再送上重礼好好把范二少爷完璧归赵,他本人,还有你们范家,什么损失也不会有。还请范兄念在之前的交情成全则个。”

如此这般与范思辙复述一番,留他自己思索,范闲和范若若慢慢喝起茶来。

“这买卖,靠谱啊。”一砸拳头一跺脚,范思辙觉得能成。

费不少力才克制住喷水的冲动,范闲决定听听他怎么说。

“你想啊,皇室娶亲,聘礼不少吧,二殿下也答应合离之后再送一笔厚礼。我不过是去他府里蹭吃蹭住一段日子,又不花钱,还能赚不少,挺好啊。”小金算盘噼里啪啦响。

“说是如此,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我总担心,你会吃亏……”直觉告诉范若若这事并不简单,可她一时也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劲。

“嗨,我一大老爷们儿,还能吃什么亏啊?我安生待在他府里就像个摆件,想来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姐你别为我担心了,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人燕统领膀大腰圆的,真要和你动手你可怎么办呦……”

愚蠢的欧豆豆,这年头吃饭容易吃亏更简单,大老爷们儿要吃亏可有的是办法……

范闲及时住脑,决定去一趟鉴查院,让三处的师兄们置办点趁手的药和装备交给弟妹防身。

 

 

无论情愿与否时间总是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范思辙大婚的日子。

拜别父母后,范思辙身着红衣坐上马车离开范府前往二皇子府。看着渐渐远离的马车,柳如玉强压着的泪终于止不住,范若若把她扶回后院歇息,留下燕小乙杵在那儿无所适从。

也不知范若若怎么做到的,今日燕小乙竟作为范家亲眷加入送亲行列,若不是来了个谢必安,只怕二皇子府的迎亲队伍不一定能把二皇子妃接回去。

范建看着远去的范思辙,叹气;看看燕小乙,再次叹气。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娶回来的女婿如半子,他老范家这一辈的孩子,都什么事儿啊……

对于新娘,啊,另一位新郎官本人来说,他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糊里糊涂的被李承泽牵着走下马车,糊里糊涂的被高堂上的淑贵妃端详了很久,糊里糊涂的礼成,糊里糊涂的送入洞房,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碗银丝面都快见底了。

“主子,您吃饱了吗?需不需要再添些?”身边的侍女走上来问道。

“倒是想吃点甜的……诶?你这主子,是在叫我?”

一碗温热的桂花糖芋苗放到面前,侍女恭敬回答:“公子如今贵为二皇子妃,自然是奴等的主子。”

范思辙转念一想,“也是,做戏做全套,二殿下为人缜密,不会在这些小节上露马脚。”端起甜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李承泽回房,看到一只白白胖胖的仓鼠在那吃的欢天喜地,自己也被勾起了食欲。来到范思辙身旁坐下,一勾手,侍女奉上一碗相同的甜羹。

范思辙放下碗想起身行礼,被按住。

“你如今已是本殿正妃,不必多礼。趁热吃吧。”

“诶……谢殿下……”说是这么说,范思辙还是停止进食缩成一团。

李承泽顿时觉着碗里的糖芋苗不香甜了。

“怎么不吃?”“回殿下,臣吃饱了。”

侍女上前撤下食具,送上两盏酒,退出寝殿。

“殿下,这是?……”范闲有交代,警惕一切不明液体。

李承泽挑眉,“合卺酒,走完这个流程就可以安歇了。”

哦,大轴登台,唱完就能收场了。范思辙端起酒杯,和李承泽正踞举杯,一饮而尽。

四下无人还得把戏唱完,二殿下真是个好演员——咚。

事实证明,酒是色媒人,这是压轴。

李承泽不紧不慢饮完杯中佳酿,把一杯倒的某只仓鼠横抱起来,还挺沉,也软乎。

“谢必安,下去吧,今夜无需值守。”说完自己放下床帐,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被浪翻滚红烛摇,直至破晓才叫了水。看着二皇子殿下与皇子妃感情甚笃,尚宫局的掌事嬷嬷满意的回宫复命去了。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新婚第二天,范思辙一点都不踏实的睡到了日上三竿,四肢胀痛腰膝酸软,身后隐秘之处也撑的厉害;更衣时余光一瞥镜子——嚯!脖子以下青红一片斑斑点点甚至连腿跟都有。

这二殿下……昨夜把我打了一顿?还不解气又掐了一顿?

虽说是范家弄丢他的皇子妃,这不是赔了个他过来吗?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不至于吧嘿!

从小到大,他爹娘姐姐再加上后来的大哥对他虽有管教可从未责罚打骂,小怂包子范思辙作为司南伯府的少爷那府里府外也是横着走的,总而言之,他可真没受过这委屈。

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李承泽的木偶形象在范思辙心里被拳打脚踢揪着头发让他叫爹的时候,本人闪亮登场。

真是字面意思的闪亮登场。

范思辙看在他那身金光闪闪几乎晃瞎人眼的金丝双面绣外袍的份上差点都想原谅他了。

听从狗头军师李弘成建议穿了身极不符合自己审美的外袍正别扭着的李承泽看到新婚妻子(对金钱的光芒)崇敬艳羡的目光,浑身都舒坦了。

“可曾用过早膳?”“回殿下,未曾,主子说要等殿下来。”

范思辙一句“我啥时候说过”被李承泽投过来的目光堵回去,只能陪着笑点点头。

诶呦,脖子疼。

高贵的二皇子殿下通身舒畅,从头发丝爽到脚趾尖。“劳夫人惦记,本殿心领,以后还是早些用膳,别饿着自己。来,动筷吧。”

可惜范思辙没有和范闲学过英文,要不一句大大的“WHAT THE FUCK”应该就是此时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诶诶诶怎么就、就夫人了?!还惦记你我惦记你大爷我惦记你!不是您还记得您昨晚上把我揍了一顿吗?不打算解释一下?就这么粉饰太平过去了?

算了,再气也不能和自己的身子骨过不去。愤怒盖过了对李承泽的恐惧,范思辙一口包子一口豆浆还让人给自己递桌子另一边的腐乳,吧唧吧唧吃的热火朝天。

李承泽挥退要上前的侍女,自己把腐乳递过去,范思辙看也没看接过,夹上一大块抹在馒头上,恶狠狠又是一大口。

反正吃了这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吃饱了好上路。

果然一夜夫妻过后夫人都不和本殿见外了,二殿下心满意足,就着皇子妃让人很有食欲的现场吃播比平时都多吃了两个包子。

皇子大婚会有三日休沐,待归宁后才需回朝。二皇子特意请旨让洞房夜操劳过度的二皇子妃好好休息,待午膳过后新婚夫夫入宫谢恩。

范思辙是个直肠子,为数不多的聪明才智全点在算账上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啥尊贵的二皇子殿下大晚上不睡觉非得揍他一顿。不懂就问,反正,二皇子应该也不会揍死他。

如此这般问出口。

不管怎么样,李承泽现在是真想揍他,可惜入宫的时辰要到了。

马车里铺了软垫,小两口舒舒服服的斜在软垫上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岳母在大婚前夜没为你启蒙人事吗?”实在不敢相信怎么有人能把房事当成打架。

“我娘?大婚前倒是塞了几个本子,我不爱看,丢一边了。”看书哪有看账本有意思。

“夫人真是天真无邪。”无语凝噎。

“我觉着殿下没在夸我。”话里有话。

“这时候倒聪明了。”阴阳怪气。

“咱能打个商量吗?殿下能不能别叫夫人,怪别扭的……”倒也不必这么入戏。

“你若别扭,我便舒坦了。”心里扭曲的二殿下愉快决定将夫人这个称呼进行到底。

……

被迫听了一耳朵垃圾话的谢必安催马上前,想想大婚赏的两个月月例,忍住了拔剑弑主的冲动。

吹吹冷风会清醒得多。

 

 

入宫拜见圣上,适逢长兄范闲在向庆帝回报出使北齐的事宜。看着仓鼠小弟被二皇子扶着慢慢挪进殿里,范闲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这个时间点,这个走路姿势,我的欧豆豆呦,你的菊花还好吗?

大舅子和弟夫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范闲:禽兽不如。

李承泽:多谢夸奖。

庆帝没有留他们很久,问安后就让去后宫。皇后身体欠安只赏下东西没让他们去拜见,两个人直接去见淑贵妃。

走进正殿,一排一排书架让范思辙感到和长兄一样的晕厥。来的路上李承泽让他不用说太多,跟着就行,这位名义上的婆母也确实没过问什么,和儿子说几句似是而非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放他们回府了。

马车行驶平稳,摇摇晃晃让人昏昏欲睡,范思辙安定的打起小呼噜,一个转弯掉进李承泽的臂弯里。

怀里的人温热软乎,身上是他寝殿里惯熏的玉兰香,头顶无意识轻轻在他下巴蹭了蹭,发出舒适的叹息。

密闭的车厢里,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氛围,是李承泽从未体验过的别样人间烟火。

 

 

归宁日,柳夫人一大早起床忙这忙那,洒扫清洗备餐备茶,不时派人出门查看;范建在书房练字,范闲早起围着院子晨跑,范若若在自己的院子里做兄长教授的早操,燕小乙被扰的不得安眠索性飞上屋顶躲清静。

“什么时辰了?人到了吗?”第无数次询问。

“没呢夫人,时辰还早,您坐下歇歇。”第无数次回答。

徘徊踱步中……

“车队进街口了,一盏茶之内应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柳夫人一个激灵,“快去把老爷大少爷小姐都请出来!”拔步就要往门口冲,突然想到什么,回头一看,燕小乙点头致意,转身飞回屋顶。

燕统领自儿子大婚那日到来便在府里居住,按理说未婚男女双方婚前不应见面,可范若若和燕统领这桩婚事又不能按理来说…..

不管了,天大地大没有儿子要回府重要,柳夫人快步赶向门口。

范思辙踏下马车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娘的怀中抱儿杀。

“我的儿啊,让娘看看。”翻来覆去上下其手,很好,宝贝儿子还是珠圆玉润的傻样子,看来在二皇子府没受委屈。

身后跟出来的范建和范闲给二皇子行礼,二皇子致意。

一行人往屋里走。

“用过早膳不曾?”这个时间,怕是没有。

“夫人惦记父母兄姐,思归心切,未赶得及用早膳就过来了。”二皇子殿下左右看看环境,慢慢悠悠走着,也没管一声夫人给范家众人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

范思辙牙根痒。要不是昨晚折腾那么晚今早至于来不及用早膳吗?!

扯扯亲娘袖子,“娘,我想吃荠菜虾仁馄饨和蟹粉生煎,外头做的没家里的好吃。”

柳夫人敲他脑壳,“早给你备下了。”

一家人加上一个未婚赘婿一个已婚子婿热热闹闹用早膳,不论期间范思辙一抬手李承泽给他递东西吓掉柳夫人的筷子这种小插曲,这顿早膳还是很温馨的。

李承泽被范建范闲请到书房,范思辙被老娘提溜着耳朵拎回后院。燕小乙看看左看看右,觉得还是屋顶适合他待着。

“我的儿,你和二殿下……圆房了吗?”虽然这种事情一般不叫未婚女儿听,但范若若也快成亲了,让她听听也算提前教学。

范若若:指不定我能比他理论经验更丰富点……

范思辙小眼一抬,点头。

柳夫人等了一会,没下文了。

“……然后呢?”

然后?

“您要啥然后?”范思辙等待一个清楚的指示。

好像也确实没啥然后可以问了……“那二殿下待你如何?”

“还挺好的,好吃好喝,府里人待我也恭敬。对了,他把府里账本和金库钥匙给我了。”

范若若和柳夫人对视。

“你知道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吗?”

范思辙看傻子一样看一眼他姐,“当然知道。”

哦?这仓鼠终于开窍了?!

“他让我给他赚钱呗。我就知道没这种蹭吃蹭住的好事儿,也不是大问题,我虽然干啥啥不行,赚钱还算在行,总不会让他亏本就是了。”

两位女士差点没把手里的邢窑白瓷茶盏(卒瓦)了,总算是险而又险保住了柳夫人最爱的茶具。

为个傻子摔套名贵瓷器,不值当。

范若若斟酌再三,想找到合适的言辞能让范思辙理解事情的严重性。

“你说,他要是觉得你能给他赚那么多钱,不放你回来了,那可怎么办?”

她没说出口的是,范思辙如今是上了玉碟的二皇子正妃,若是到时二皇子毁诺不放他回府,范家也拿他没办法。

题材差不多的对话在书房里进行。

岳父拐弯抹角加大舅子旁敲侧击,唯一的目的只有保证范家唯一少根筋的这个猪崽能继续逍遥自在的混吃等死(范建语)下去。

“请两位放心,两年为期,这期间本殿绝不会伤害他。到时若范思辙一心想回来,本殿定不阻挠,还会奉上两倍于这两年间经营所得所有收益作为谢礼。订契于此,若本殿违约,二位自可持这份加盖本殿私章的契书恭请圣裁。”

范家两位爷对视一眼,此事就此定局。范闲领李承泽去后院接范思辙。

“殿下,臣有个问题。”范闲不经意提起话茬。

“说。”李承泽心情挺好。

“您,是怎么看上臣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的?”

脚步停顿。

“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觉着,是本殿看上了你弟弟?就不能是背后有什么别的成算?”

“殿下聪明绝顶心思深沉,臣与殿下相交时日虽不长对此却深有体会。这次的境况,臣推算出无数种殿下可以选择的路,手段更简单的、最后的得到的结果比如今更好的不是没有,可殿下偏偏选择了这条路。臣斗胆揣测,范思辙,本就是殿下的目标之一,是吗?”

范闲复盘过这次奇怪的大型乱点鸳鸯谱活动,他本来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承泽做出把范思辙娶回家这种奇葩的决定,直到他看到范若若和燕小乙。

为逃避赐婚,范闲与北齐皇帝交易将妹妹秘密送入大宗师苦荷门下学医,加上范若若本就机智坚毅,如果她真不情愿,再逃一次婚并不难,可她偏偏应下了这份婚约,要与敌方阵营的中坚力量喜结连理。

只能是她自己愿意。

二皇子李承泽作为储君的有力竞争者,心机较之范若若更为叵测,这个选择,也只能是他自己愿意。

可为什么?

李承泽抬头,范思辙坐在池边给锦鲤丢鱼食,跟他娘聊着天,笑的无忧无虑乐不颠颠。

“既然无缘大位已成定局,本殿总得给自己找条后路,我看好你范闲将来能成为一代权臣,提前结个连襟也算保险。”

身后的范闲和谢必安两脸“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有本事你把这话去范思辙面前大声再说一遍哈。

二皇子殿下见过柳夫人,长臂一展,揽着范思辙回府去也。

 

 

“殿下,你说,时间到了,你真的会放我回去吗?”范思辙自觉在赚钱这方面他还是挺好用的。

“本殿不是什么土匪,只要你有意,自会遵守诺言。”我娶你又不是为了钱!

“那行……嘿嘿……”也不知想到什么,范思辙开始傻笑。

“想什么呢?”揪一把鼓鼓的脸蛋,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手,夫人越来越不和他见外了,二皇子表示满意。

“我寻思着,你名下有几个铺子那位置真是极好,可以做的营生不少,本金也足,我得好生筹谋筹谋;转天就是截稿日了范闲还没把新文稿给我,得催催——诶呦!干嘛?”正构思着创业大计呢突然觉得腿上一沉,低头看某人枕着他的腿抱着他的腰调整个舒适的姿势不动弹了。

“头疼,给按按。”“诶你——”“不给按账本收回。”

小肉爪子对准某人太阳穴开始轻柔按压,没辙,给钱的就是爷。

二殿下非常快乐的挑三拣四这个业余按摩师傅,范思辙一边应声一边下定决定这两年一定好好经营赚一大笔钱,时间一到安心回家做他的范小爷。

路旁的桃花迎着春风喜笑颜开,车边的谢必安心情就没那么灿烂。但是想想他的主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位剑客还是很不厚道的幸灾乐祸起来。

 

end.


看完的留个评论呗谢谢各位了【鞠躬】

 @吧唧一声菠萝就掉了 新墙头遇上老朋友不胜欣喜啊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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